【云梦双杰】夜深忽梦少年事（三）
☆大概是个有一丢丢长的短篇
☆忘羡粉慎入 ky退散
☆双杰暧昧向 原著剧情向
☆私设如山
☆本篇无攻受之分
☆前篇请移步合集
月华如练，洒在湖内的莲花之上，映出莲的身姿。
这月光同样映照在魏无羡的身上，明明是柔和的光，却无端生出一股凄凉之感。
或许，感到凄凉的只是他一人罢了。
不知不觉间，魏无羡已绕着莲花坞走了一圈。
他不是不想入睡，多少次，他睡在静室的床上，心里想的却是在莲花坞的场景。就如同他明明睡在蓝忘机的身边，心里想的却是江澄，这有时候会让他觉得自己很矛盾、很差劲。
可是不管他再怎么想，他也没那个勇气回莲花坞去面对江澄。
与其说是无法面对江澄，不如说是无法面对他们的过往。
他和江澄之间总是有着一道迈不过去的坎儿，他并不觉得江澄会原谅他，就连他自己，也无法说服自己去原谅自己。
这次偷跑到莲花坞，也是他下了好大的决心，思索了整整一月，才咬牙独自跑出了云深不知处。
倒不是说偷溜出来有多难，而是他始终无法过自己心里的那一关。
直到他轻车熟路地爬上莲花坞的树，偶然发现树下站着江澄时，他躁动的心才得到了片刻的安宁。就像是多年未归的游子，在回家的那一瞬间，心间也会涌上一种归属感。
原来我是属于这里的吗？
不对，我本就属于这里啊。
我本来就……属于莲花坞，属于江澄的啊。
可是又为什么会跟着蓝忘机回蓝家呢？是害怕看到如今已“面目全非”的莲花坞？还是害怕每日对着江澄那张怨恨的脸呢？
无论是哪一个原因，他都不想去面对啊。
或许是已经死过一回了吧，他失了年少时的意气风发，再也不想去承受那些事情所带来痛苦了。
但他现在才明白，原来江澄承担的，远比他想的要多的多。
魏无羡绕了一圈，又绕到了他今日爬的那棵树下。
他抚摸着粗壮的树干，垂下眼眸，陷入了刚刚的梦境。
刚才，他做了好多好多梦。
在梦里，他看到江枫眠将自己高高举过头顶后，偷偷抹眼泪的江澄；他看到每日早起练剑，只为赢得父亲一句夸赞的江澄；他看到每当父母吵架不和时，站在一旁低着头一语不发的江澄；他也看到，每次自己生病时，边损自己边默默照顾自己的江澄。
每一个江澄都是那么真实，那么鲜活，那么……让他挂念。
其实这些梦，他也曾见过啊，是什么让他忽略得这么彻底？他怎么可以完全不在意那个与他并肩的少年？
他做的梦远不止如此，他不仅梦到了年少时的江澄，还梦到了成年后，已是一宗之主的江澄。
在那个梦境里，雨如万条银丝般倾泻而下，不知是他死后的第几年，他看到江澄一个人坐在石桌前，任由磅礴大雨冲刷全身，手里还举着一杯酒。
明明在他旁边就是一个供人休息的亭子，为何他偏偏要将自己暴露在这倾盆大雨之下？
江澄，他在想什么呢？
江澄常年束发，但此刻魏无羡却见他将头发散下，任由雨滴打落在一根根发丝上，他却毫不在意。
魏无羡慢慢走近他，想要看清他的面庞。
映入眼帘的是他那双锐利的杏目，和并不怎么清明的眼神。
“江……澄？”魏无羡颤抖着想要去触碰他，手却从江澄的身体上穿过。
他忘了，这是梦境啊。
可他实在太久未见过这样的江澄了，上一次见到这样的情景，是十几年前江澄被剖金丹后，那个时候的他，也是如此表现。
如今他再次看到江澄这副样子，心痛得不能自已。
难道在他死后的十几年里，江澄每年总会有那么一天是如此模样吗？那该有多难熬啊。
明明自己舍不得他掉一滴眼泪，舍不得他受一点苦，却偏偏将他逼到如此境地。
“爹……娘……姐姐……”梦里的江澄终于开口，声音却是沙哑无比，“还有…魏无羡…”
听他叫到自己的名字，魏无羡心头一紧。
江澄……要说什么？
“你们…回来啊…我…”
雨声哗哗，魏无羡并没有听到江澄接下来说了什么，他也根本不敢去想江澄会说什么。
他凭什么站在这里去揣测江澄的想法？他凭什么……值得那个骄傲的人挂念？
只听“啪”的一声，酒杯落地，碎了一地的陶瓷片。
又见江澄拿起酒坛子，直接往自己嘴里灌酒。
魏无羡知道，江澄不是一个好酒的人，唯有自己每次拿几坛酒去与他分享时，他才勉强喝上几杯，其余时间根本滴酒不沾。
可眼前这个借酒消愁的男人又是谁呢？他喝着以往并不怎么爱碰的烈酒，干着以往并不会做的举动，嘴里念着以往并不会轻易说出口的言语，他真的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江澄吗？
有那么一瞬间，魏无羡有点不敢确定，自己眼前的这个人，会是江澄。
可他的理智告诉他，这个人确确实实就是江澄，是他心心念念的人。
魏无羡也知道，这些梦就算不是江澄真实经历过的，也相差无几。因为他在姑苏时，也曾和蓝忘机一起，进入了对方的梦境。
梦境中会出现做梦者最渴望、最深刻的场景，想必他所看到的，是后者吧。
魏无羡不敢再看下去，在他看来，这场景与血洗不夜天时亲眼看到江厌离身死相比，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说到底，他就是见不得江澄难过，一看到他难过，自己也就跟着难受起来。
可他重生之后又做出了什么事呢？那还是他自己吗？还是那个信誓旦旦地说要做江澄的下属、一辈子扶持他的自己吗？
魏无羡自重生后，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么过分、这么…令人厌恶。
如果只是这些，还不足以让他愧疚到底，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，就这么直接地出现在他面前。
他看到，当年的一条街道上，一个少年奋不顾身地冲了出来，替他引开了温氏追兵。
魏无羡的脑海突然就炸成一片，瞬间便失去了思考能力，留下的只有江澄那个坚定的、远去的背影。
什么嘛，原来是这样的啊，原来连他的金丹……也本该剖给江澄啊。
原来……江澄也曾这样瞒着他，不顾一切地去救他啊。
可是他……却浑然不觉。
事到如今，也唯有这颗金丹，能够将他们二人联系到一起了吧。
不，或许不是金丹，将他们二人绑在一起的，怎会是区区一颗金丹呢？
分明是执念啊。
是年少时一起玩耍、一起立下誓言、一起守护彼此的执念啊。
再也无法收住自己的情绪，魏无羡无声地哭泣起来。
他不是爱哭的人，从很久以前开始，他就不再、也不会落泪了。
但此刻却是情难自已。
出乎意料的，他从梦中醒来，内心竟然异常平静。
躁动是从他出门绕了莲花坞一圈开始的，或许是这里留给他的回忆太多，他总忍不住去想他做的梦，去想为他剖丹的江澄，去想他们的过往。
等到回忆结束，魏无羡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树干，停留在上面的那只手久久不肯放下。
他不想离开这里。
他不想离开江澄。
他不想……做那个逃避的自己。
如果…江澄在的话，就好了。
就算被他看到这么狼狈的自己也行，就算被他冷嘲热讽也可以，只要江澄能出现在他的面前，他就……
“魏无羡？”
心里猛然一惊，魏无羡是万万没有想到，江澄像是知道了自己内心所想，鬼魅般地站到了自己面前。
莫非…他刚刚也在这附近？
四目相对，气氛一时间变得诡异起来。
“你……怎么会在这里？”
魏无羡听到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。
★深夜一鼓作气的产物
★离完结应该还有个一两章
★超想让他俩在一起！！但是剧情可能不允许……毕竟还有个蓝二……而且，双杰之间的爱恨情仇也不是短期内能够化解的……哭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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